第四十五章无心牵出案中案-《大明皇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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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公主从小就在宫里长大,年纪虽小却聪明伶俐,哪是那么好骗的。她瞪着眼睛看着老太监,冷冷的说道:“他说的是真的吗?是你克扣了他的伙食,害得他成天挨饿。”

    老太监扑通一声跪下,狡辩道:“公主殿下,奴才冤枉,奴才从未克扣过。”

    “到底是谁?”朱秀英用手一指小太监,说道,“你来告诉本公主,是谁克扣你们的伙食?”

    “是他们,”小太监眨巴眨巴眼睛,一指老太监,“你问他,他们是一伙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,他们是谁?”朱秀英又追问老太监。

    老太监早已吓得面如土色,此时跪在地上身子筛糠一般,瑟瑟答道:“公主殿下,奴才真不知道,奴才只是按上面的吩咐做事。别的奴才一概不知。”

    朱秀英脸气的通红,想了想,对小太监说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张山。”

    “好!张山,你跟本公主一起去见母后。把鸟蛋给我吧,可以孵化出小鸟的。我等一下给你好吃的。你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“公主,您不能带他走。”那老太监脸色大变上前阻拦,竟然露出几分狠厉。

    “大胆!竟敢对公主无礼!你不想活啦!”马兰花拦在老太监前面喝道,又抢先扶起小太监道,“公主,孙公公就在外面,您去把孙大伴叫进来。”

    听说外面有人,老太监脸上阴晴不定,一时间有些迟疑,不敢再上前阻拦。朱秀英已经意识到危险,趁机出得门来。马兰花出门后,立刻向公主使了个眼色,小公主心领神会点点头。

    老太监见外面根本没人,他情知上了当,后悔不迭。想要追赶,三个小孩腿快,他腿脚不行根本追不上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人飞快地跑向慈宁宫。

    片刻,一乘杏黄色的女轿停在咸福宫小瓦房门前,张皇后走下轿来,问随轿跟回来的小公主:“英儿,可是这里?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朱秀英回答。

    一排小瓦房已是锁扃紧闭。随行太监把每扇门都敲遍,也无人应答,张皇后下令把门踹开,只见空荡荡寂无一人。

    “哼,果然做贼心虚,这么快都逃了?”张皇后秀眉一挑说道。

    原来朱秀英回到慈宁宫后,立即向她报告了在这咸福宫后小瓦房里发生的事情。张皇后立马意识到公主刚刚非常的危险,这老太监竟然想杀人灭口,看来这事情很不简单。想想差点痛失爱女,张皇后感到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宫中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,竟然对公主起了杀心。护女心切的张皇后第一反应就是必须消除这个隐患,所以才匆匆赶来。不想这个老太监行动飞快,不出片刻时间,就跑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此时接到张皇后口信的孙洪也带了一群内侍飞快跑来,见张皇后动怒,连忙说道:“请娘娘回宫歇息着,这人跑不了。这件事交给奴才来办,他就是钻了地缝儿,奴才也把他抠出来。”

    张皇后想了想,说道:“也好,你这新任东厂提督,这回正好派上用场了。这人心狠手辣,公主无意撞破了他克扣伙食的事情,要不是马兰花机灵,公主怕是已遭了毒手。你们今后要派专人好生保护公主,不管在哪里,公主身边一定要有人。

    这个老太监如此胆大妄为,这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,你一定要把这事情查的水落石出,涉及案子的人都一个也不能放过,否则哀家唯你是问。”

    “谨遵皇后懿旨!”孙洪答道。

    张皇后带了朱秀英乘轿返回慈宁宫后,孙洪当即对随行的东厂一个掌作太监下达命令:“你作速调集人员封住大内各个出口,每一个出门太监,无论大小,不管是挂乌木牌还是牙牌的,都给我严加盘查。不许漏走一个可疑者。”

    掌作太监领命而去。孙洪又叫过一个内宦监牙牌大珰,令他去找教坊司掌作,查出刚才那个老太监的行踪。那个牙牌大珰稍许犹豫,表露出为难的样子。

    孙洪看在眼里,脸色一冷,厉声斥道:“你磨磨蹭蹭干什么?我告诉你,这可是皇后的令旨,你办出差错来,小心我剥了你的皮!”牙牌大珰再也不敢延挨,飞跑而去。

    孙洪诸事分派妥当,回到司礼监值房刚刚坐下喝了一盅茶,便见那位牙牌大珰领了教坊司掌作太监张德急颠颠跑了进来。

    两人刚跪下施礼,孙洪就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人呢?”

    “回孙公公,你要找的那个老太监,叫刘保山,不知为何,已在钟鼓司后的闲屋里上吊自尽了。”

    答话的是张德,孙洪听了并不吃惊,只冷冷一笑说:“他倒是死得正是时候,走,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说罢起身,一行人又来到御花园之侧的钟鼓司院内,走进背旮旯那间堆放破鼓烂钟等杂物的闲屋,只见刘保山老太监颈子上系了一条钟绳,直挺挺挂在屋梁上。

    孙洪命人把刘保山解下来,蹲下翻了翻他的眼皮和嘴唇,又起身围着尸体兜了两圈,突然对同行的两个东厂黑靴小校下令:“把张德给我绑了!”

    张德慌得往地上一跪,哀求道:“孙公公,小的委实没做什么错事,不知为何要绑我?”

    孙洪指着尸首,杀气腾腾地说道:“大凡吊死的人,舌头都伸得老长,为何这个刘保山却牙关紧咬?看他脖子上还有血印子,这是掐的,看来有人存心要杀人灭口,你是教坊司掌作,第一个脱不了干系。”

    “孙公公,我这是冤枉。”

    “冤枉不冤枉,进了东厂便知,绑了!”孙洪一挥手,两个小校把张德扑翻在地,正准双手反剪绑了起来,张德突然手肘往后一顶,两个小校胸口如遭雷击,口吐鲜血顿时扑倒在地。

    好个张德,一个鹞子翻身就跳了起来。平时这人不显山不显水,竟然有如此高明的武功。只见他纵身一跃,扑向孙洪,手中进多了一根明晃晃的峨眉刺,朝着孙洪的右眼刺去。

    眼看着孙洪就要血溅当场,说时迟,那时快,只听啪的一声,张德胸前顿时绽开一朵血花,扑通一声就掉在地上,抽搐了几下,当时就断了气。

    孙洪在还在冒烟的枪口上吹了口气,冷笑一声:“哼,任你武功再高,一枪撂倒。”

    孙洪接下来吩咐:“立刻查抄此人的住处,看看有没有账本。这件事不很不简单,一定要查到底。”

    结果这一查,竟然查出了一起惊天大案。在张德房间里的一间密室暗格里找到了一尊佛像和一些传教的佛经,孙洪立刻紧张了,这是白莲教的标志,涉及到白莲教,这可不是一般的贪腐案了。

    朱祐樘是在下朝后才知道这件事的,他心有余悸,越想越怕,小小的一个克扣伙食案,竟然涉及到白莲教,小公主可以说是在鬼门关打了一个转。

    克扣小宦官的伙食在他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,没想到牵扯出白莲教谋反这样的大案,问题就很严重了。这张德明显是为了保护同伙自寻死路的,很明显表明宫里面还隐藏着白莲教的教匪。

    听完孙洪的调查汇报,弘治皇帝命令道:“孙伴伴,这件案子就由你牵头,西厂和锦衣卫全力配合东厂办案,这件案子必须一查到底,把隐藏在宫里面的白莲教徒揪出来。另外派可靠的人,保护好皇后和公主。明白吗?”

    “奴才遵旨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,皇上。”

    孙洪出去后,朱祐樘依然觉得心神不安,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。他靠在椅背上,闭目养了一下神,司礼监秉笔太监王玉劝慰道:“皇上不必忧心,孙公公办案经验丰富。一定会把这伙教匪揪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,孙伴伴还是很能干的,朕信他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一个司礼监堂官模样的太监走进了乾清宫,他捧着厚厚一摞文书,那文书实在太多,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等他离御案还有十来步时,王玉突然感到不对劲,挡在皇帝前面厉声喝道:“你是谁?来人,有刺客!”

    说时迟,那时快,只见那太监一言不发,把文案朝王玉一扔,右手一翻,亮出一把精巧的燕翅弩,随着嘣的一声弦响,一道寒芒射向御案后的弘治皇帝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让我们把视线重新回到南京。

    话说朱厚炜和太子、叶良辅、郑庚等人向后世出来旅行的游客一样,在南京城里足足逛了一天,已经快到晚饭时间,当下沿街寻找食铺,路过一个点心店时,香气扑鼻,竟有一种后世熟悉的味道。

    朱厚炜好奇的去看了一眼,吓了一跳。这竟然是家面包店,店中还有其他点心,诸如滋糕、麻圆、木犀饼、黑白饼、甘露饼等,其中的木犀饼就是桂花饼,每年桂花花开之时有人采摘售卖,制成饼后,芳香四溢。

    这真是太神奇了,这个时代竟然有面包店,朱厚炜实在有些意外。他忍不住买了几个,一人分了一个,几人刚啃一个缺,大肚汉马三炮就吃完了。

    朱厚炜见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,又给了几个登莱造的一角的银币给他,让他自己去买。那店家拿着银币看了一下,露出些惊喜的神色,如此精美的银币市面上一般不易见,赶紧收了。

    几人边走边吃,随意在街边找了一个食铺,进去点了菜,等朱厚炜几人把一个饼子吃完,马三炮后面买的三个饼子也吃完了。

    朱厚炜正想笑话他几句,戚宁突然凑近朱厚炜轻声说道:“殿下,有伙人一直跟踪我们,已经跟了不少时间了。现在就在马路对面。”

    朱厚炜瞟了一眼门外,不动声色的说道:“嗯,本王知道了。先别管他们,这里人多眼杂。让大家提高警惕,等到了僻静的地方,抓住一人盘问一下。”

    朱厚照见两人嘀嘀咕咕,转过头来问:“二弟,出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大哥,没事,有人跟着我们,可能是一些小毛贼。”朱厚炜轻描淡写的说道。

    朱厚照脸上却露出兴奋,有些跃跃欲试的说:“老二,是不是等会有架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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